早几年提到双鸭山,黑龙江人都会竖起大拇指说:“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双鸭山市,隶属于黑龙江省,位于黑龙江省东北部,与俄罗斯隔乌苏里江相望,与佳木斯市、七台河市、鸡西市等城市相毗邻,因为市区北部有一对形似“卧鸭”的山峰,由此得名。

双鸭山的地理位置

《双鸭山市志》记载,20世纪初双鸭山尚是一片未被开垦的处女地。1914年,当地农民在岭东白皮营附近烧炭发现了露头煤,随之前来挖煤者日众,逐渐成为人口聚居地。

1947年7月,计划大规模开发煤矿的第一批人来到了这里,一共7个人。这7个人在双鸭山成立矿务局,上图就是双鸭山矿务局成立时设立在岭东的办事处,泛黄的老照片里,依稀可以分辨出青瓦白墙、镂空花砖,仿地中海式的建筑风格尽显气宇轩昂。

 

随着人员陆陆续续开进,双鸭山开始开矿建井,架电筑路。1949年原煤产量42.2万吨,上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初,先后建设了四方台、宝山、集贤、七星煤矿。

      该图是1949年9月竣工的双鸭山矿务局办公楼,俗称“飞机”楼。从岭东的那一层办事处,到这里三层欧式风格办公楼,两年的蜕变昭显双鸭山矿务迅猛的发展势头。据老矿务局人回忆,当时能在矿务局上班,那简直就是一份光荣与资本。

 

上图是摄于1952年5月1日的煤矿召开矿局第一次党员代表大会的场景,1952年,也是双鸭山煤矿机械化采煤的开端。

双鸭山矿区的迅速发展让这片土地脱颖而出,经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批准,双鸭山于1954年7月1日成立相当于县级的双鸭山矿区人民政府,当时由松江省直辖,松江省和黑龙江省合并后,由黑龙江省直辖。

 

双鸭山矿区人民政府,是双鸭山第一个地方行政权力执行机关。辖区成立了尖山、岭东、岭西单个区公所及长胜、安邦两个乡政府基层政权机构,为双鸭山成立市委、市政府奠定了行政组织基础。

      该图反映的是双鸭山煤矿的竖井区,图上是1955年投入生产的一对竖井,三个工人在竖井区工作。1956年,双鸭山正式建市。彼时,东北黑土地上正在进行轰轰烈烈的工业建设。前苏联在“一五”期间原件的150项建设项目中,超过1/3落户到东三省,“共和国长子”应运而生。双鸭山洗煤厂即是其中的一个项目。

该图是一五期间建成的双鸭山选煤厂,由此开启了双鸭山市早年的腾飞

苏联专家西卓夫在坑下给矿工讲解截煤机的构造与操作方法

1962年8月,时任中共中央东北局第一书记宋任穷(中)与岭西竖井煤矿干部、工人合影

丰富的煤炭资源为新中国工业建设提供了充足的动力,到1985年,双鸭山煤矿的产量已达780.9万吨。2004年,仅双鸭山矿务局的采煤量就达到1150万吨,冶金、机械电子、化工等地方工业以及对俄贸易均得到充分带动。

双鸭山矿务局专用铁路火车票

双鸭山煤矿的发展也直接提高了双鸭山地区人民的生活水平。矿务局成立之初,双鸭山不足百户居民,矿工和居民普遍穿粗布、更生布衣服,食用玉米、高粱等粗粮,鲜有光鲜衣物,看不到大米白面,居住条件也十分简陋,大部分人只能住地窖、马架子。

双鸭山的小居民

随着党和政府的引导和双鸭山煤矿的生产发展,人们吃饱饭不再是问题,即使在三年饥荒时期,地广人稀的双鸭山市的状况也要比全国大部分地区好的多。制服走进人们生活,棉布部分被化纤衣料取代,传统的东北棉袄也变成了时尚的羽绒服、棉服。

八十年代的双鸭山市区

医疗、交通、住房等生活条件逐渐完善,双鸭山人的生活越来越滋润,很多走出去的双鸭山人回乡养老,外地的青年也纷纷来这里寻找新的生活。据了解,双鸭山市城区有50万左右人口,其中煤炭行业从业人员就有30万左右。双鸭山市煤炭发展迎来了“黄金十年”。

大专进修毕业照

2004年12月,黑龙江在全省层面组件龙煤集团,双鸭山市以优异的煤炭资源成为该集团吸纳的四座煤城之一,2011年净利润尚达8.23亿元。暴利的煤炭磁石吸引着各种资源、各路大军。“躺着在煤堆上数钱”的双鸭山矿工们,稳定而富足。

双鸭山矿务局局徽

然而,红红火火的龙煤集团错过了最佳的转型窗口,2012年,煤炭市场突变,供需逆转,煤价呈断崖式下挫。期间通过股份改制三度上市均告失败的龙煤集团面临危机,冗员严重、采煤成本过高等问题屡被外界诟病。2012年到2015年前三季度,龙煤集团共亏损107.74亿元,且亏损幅度逐年加大。2015年1月的一则报道显示,龙煤集团当时欠薪已达8亿元。同样,严重依赖煤炭行业的双鸭山市2014年GDP为450.3亿元,相比2013年骤降11.5%。

除了经营不当带来的亏损,长期的开采,双鸭山市区主体煤炭资源也面临枯竭,部分煤矿关闭破产,龙煤集团开始了“自救”行动——组织分流,龙煤集团双鸭山分公司用工从原来的10万多人减少到不足6万人。一个个职工个体再一次被迫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该图是七星矿的机电科,七星矿是双鸭山市破产矿区之一,这里围绕矿区生存的周边企业基本关停。七星矿生活区老房子基本无人居住。

      这张是摄于2016年的照片,主人公点燃一支烟望着窗外凝思。2016年正值企业亏损分流之际,照片中的地点就是位于岭西的黑煤职院旧校区,主人公曾经在这里就读,他的家里经营煤场,2009年毕业时距离“煤炭黄金十年”还有3年,他被分配到了双鸭山矿务局选煤厂机电科,如今再回到校园,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双鸭山市因矿而起,一家几代人都在矿上工作的家庭占了绝大多数,矿区关停后,一家几口蓦地失去赖以生存的基础,年轻一代面对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败,当憧憬化为泡影,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一场冬雪后的双鸭山村庄

傍晚在车站候车的人

这两张图摄于2018年,分别是双鸭山铁路旁的村庄和双鸭山七星矿区候车室两位候车的乘客。村房门口混乱不堪,显然已经无人居住,墙上用白色涂料写着“卖房”两个大字,而七星矿区的候车室里墙体已经脱落,木质长椅污渍斑斑,两位背靠暖气排、裹得严严实实的乘客在昏黄的灯光下候车,一片萧寂。

 

双鸭山面临的困难时黑龙江乃至东北在我国经济新常态下的缩影。由于计划经济沉珂造成的体制机制制约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东北老工业基地深层次矛盾开始浮现,如何走出困局,东北各地都在艰难破题,而对于“老煤城”双鸭山来说,转型意味着“伤筋动骨”。

龙煤天泰煤制 10 万吨芳烃项目现场

在龙煤天泰煤制10万吨芳烃项目现场,工作人员正在凛冽寒风中进行收尾工作。这个项目是双鸭山市 “煤头电尾、煤头化尾” 延长煤炭产业链的突破口,全部投入生产后有望将煤炭 “吃干榨净”,达产后预计可实现年销售收入100多亿元。

除了在老产业上延伸,双鸭山市积极寻找东北农业优势,发展农业产业——三江平原的胡萝卜经过加工包装,将运到千里之外的深圳菜市场销售。依托便捷的互联网环境,电商发展也成为双鸭山年轻人转型的突破口之一。

 

双鸭山市在中俄交届边境、一带一路经济战略沿线地带,依靠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市内的自然环境优势,旅游经济也将成为下一个发展热点之一。

郝哲族风情园

 

双鸭山秋景

双鸭山美食

       " 以前是‘一煤独大’,现在是‘多业并举’。" 双鸭山市委书记孙喆说,煤炭、钢铁、电力、绿色食品加工、煤化工、对俄贸易、电商等一批产业的发展让老煤城转型 “多轮驱动”。双鸭山干部群众克服转型重重压力,最终在转型路上迈出第一步。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头前万木春。正如原矿务局职工王殿军所说,煤炭人有呆板或死板的地方,但是更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更有勤奋拼搏的那种劲头。曾经的双鸭山有过累累佳绩,相信在未来,豪爽、勤劳、务实的双鸭山人可以浴火丛生,再创辉煌。

   采编/雷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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